村人实在没了办法,只好含着眼泪一车一车地倒进了河沟里,没几天河沟就填满了。腐败的酸臭充斥着村子的每一寸地方,苍蝇也不知从哪里成群结队地来了,朝天每日嘤嘤嗡嗡地到处乱飞,每每撞在人的脸上、狗的身上,惹得狗们生气地发出威胁的低鸣。苍蝇可不管这些,依旧我行我素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乱飞乱撞,狗们终于抵不过了,夹着尾巴远远地逃掉了。
经此一劫,村人对种地就生出些不耐烦来,每每说,现在只有没出息的人才指望着地啊!事实也是,细心人就发现,只要地种得规规整整的家里必定是老和尚的帽子平不塌,相反,地种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家里光景一般都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庄稼人第一次对种地不再热心了,不但不热心,有的人干脆连地也不种了,举家都到城里打工或者做生意去了,家里的地就转包给别人种去了。虽然这样的人家不多,但还是有几家的。这其中就有石头和他的叔叔两家。人走了,地搬不走,就留给别人包了,除了挽银子外一亩地给主家五十斤粮食。
何秀兰最初没打算包地种,家里四口人的地就够她一个人白天黑夜忙的了。不过,过了几年何秀兰就猛地发现自从有了机器种地没过去那么累人了,也快多了,不但样样都能,还又快又好的,人只要平时侍弄侍弄就好了。这样,她就清闲多了。本以为这样会叫人舒坦些的,谁想清闲下来心里反而没着没落的,让人一阵一阵地发慌,这才动了心,就把石头家的地包了过来,也好多让家里多收入些。何秀兰地一多,何秀兰就更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