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经历了梦碎。
如果仅仅是这样,或许未必不能接受。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理解母亲的孤独,认同霍莫数年如一日的友善关切,甚至到了埋怨自己居然想过要剥夺掉母亲再次和幸福重逢的权利的地步,他为自己不齿,认为这是一种极其自私的表现。
可是在那日之后,开始对自己不被允许随意出入的二楼产生兴趣的佩柯·罗伯茨,发现霍莫并不是那个房间唯一的客人。
发现……在某个来客充满恶意地提及当年旧事时,自己的母亲会用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冷淡傲慢的口吻淡淡评价。
“咎由自取而已,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至少……霍莫可比他讨喜得多。现在居然连他的儿子也开始变得和他一样,真是令人作呕。”
那是他深爱的母亲,他单调孤单生活里除了小提琴以外唯一的精神支柱,而她评价他的父亲和他时的样子,似乎是在谈论一只惹人厌又难以打发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