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恨不得把该死的马夫大卸八块,可他生生忍住了。
刑归刑,虐杀则是另一回事了。
这厮行凶未遂,拉出去砍了此事就了结了。
李孟羲处于深深的震惊之中。
今夜发生的事有些冲击了李孟羲的三观,因为这么一丁点的矛盾,有人就要致他于死地。
李孟羲很想问那个已经被砍了的混账马夫,问他至于吗?
其实李孟羲的惊讶,源于他对汉末的社会状态不了解有关。
汉末不同于二十一世纪,其一,生产力低下,其二,皇权不下乡,民间法纪不肃。
因为生产力低下,家家都穷,说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也算有道理。在前世,十来万的矛盾都有可能忍下去,因为十来万对相当多的人来说,其实到不了搏命的程度。
而在汉末,不说十来万了,谁家占了谁家两三锄头的地,或是偷拿了两把麦秸,就有可能闹出人命的。
物质条件太差,人命就变得不那么重要,值得搏命的上限就变得很低,所以,被收了一大包袱麸子做的饼子,马夫就想行凶拿回饼子,虽是意料之外,但在这个时代,不算太出乎意料。
也正因如此,汉末的原住民刘备比李孟羲更清楚社会的生态是怎样的,看似刘备是无意中的安排,却是生活在民间底层的刘备对社会有很清晰的认识,然后反应在行为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