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斯。我想桑彻所。”
“你说什么?”
“我要桑彻所,闹斯。”
约瑟法小姐没有急着回答,她从讲台前站起身,缓缓地在教室两头踱来踱去。是时候好好教育尤莉迪丝了,她必须马上行动。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再说一遍。”
“彻所,彻所,闹斯。”
约瑟法小姐停下脚步,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向小女孩。
“彻所?这个词我可不认识。”
“哈哈哈嘿嘿嘿嘎嘎嘎。”全班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尤莉迪丝感到胃部升腾起一股无比陌生的纠结,正顺着食道爬上喉咙,让舌头不自觉地打结。
“我……我要……粗……粗去。”
那天,约瑟法小姐吩咐,直到尤莉迪丝弄清平翘舌音和“N”“L”发音的区别后才能去上洗手间。最终,几次困难的尝试后,尤莉迪丝尿了裤子,温热的液体贴着她的皮肤慢慢冷却。当小女孩在黑板上写完两百遍“我想上厕所”时已是下午三点。那一年,尤莉迪丝尽量不在学校上厕所,每晚六点后坚决不喝水,拒绝每顿早餐里的牛奶。这个策略颇有成效,课堂上她几乎没有尿意,课后也能堪堪忍下膀胱膨胀的煎熬。因为不小心将发现巴西大陆的“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说成了“佩德挪·阿尔瓦内施·卡布那尔”,因为一时心急犯了“普鲁施河”“内格挪河”“马德那河”及“雅普那河”的口误,她被罚下课后将“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和亚马孙河的四条支流“普鲁斯河”“内格罗河”“马德拉河”及“雅普拉河”在黑板上各抄两百遍,这一抄便是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