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愣了一下,倒是什么也没说,任由容玦不知道去哪个旮旯里将玉如意寻了来,挑住红盖头的一角,缓缓揭开。
盖头下的人,脸色虽有些苍白,但脸颊上红晕飞染,在病态之中添了一抹惊心动魄。
那双眸子也清亮澄澈,在烛火的掩映下烨烨生辉。
头上的凤冠被她自己摘了,乌黑如绸缎的般的长发散在两侧,看来有些不合时宜的慵懒。
但容玦就觉得这才是她自己。
他拿着玉如意怔在榻前,盯着云间月的双眼,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这个动作,我在梦里做过无数次……”
云间月唇瓣一翘,勾出一摸故作镇定地戏笑来:“侯爷就这么想娶我啊?”
容玦没说话,看着云间月的双眼格外幽深。
“不是还要喝了合卺酒才算夫妻?”云间月下巴微扬,露出白皙的脖颈,“酒呢?”
容玦好似这才回神,有些局促地去倒酒——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喝多了或者是别的原因,他手在轻轻颤抖,一杯酒倒了一半洒了大半。
云间月看不下去,起身握住他的手,一起倒了满满的两杯酒。
一杯递给有些恍惚的容玦,一杯自己拿着。
她看了眼还在愣神的人,忍不住想笑:“你看起来怎么比我还紧张。”
容玦心里明显揣着旁的事,但云间月不曾说破,就好比此刻她所有的镇定都是装出来,心里揣着的还是前世那些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