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雾气中他的脸不甚清晰。
梁枝听他说:“明早上午,你去澜小拿合同签字,陈光明要是问起,你就告诉他我让你去的。”
简单明要,不多余半个字,说完,付政霖就走了。
这一刻,她的心情轻松又复杂,不知该说自己伺候得好,让付政霖开心愉悦了,还是他本就这副德行,事后好说话。
心中无事,才知觉浑身冰凉。
这回下水,梁枝冻得不轻,十根脚趾头通红溢血般,坐在那,连动触下她都觉得刺骨锥心的难受。
小时长过冻疮,她向来维护得好,多年未犯病了。
梁枝不习惯哭,眼泪更不会随意掉。
在椅子上僵持了很久,才拖着一身狼狈回到屋里。
结婚三年,付家有专留的婚房,除了新婚那夜,她这算第二次在付家老宅留宿。
阿奶年迈体弱,这些年来身子骨一直不大好,付家有个规矩,一到深夜十点全院静灯。
她跟付政霖在后院闹出那番动静,不是没人听见,是听见了没人敢管。
付政霖是付家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