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声停顿一下,转而又跟起两声,这是君山派之间特有的暗号。
栾青山肃穆望向褚荣,褚荣笃定地点头,于是栾青山对着栾成雪扬起下巴,栾成雪再次走回门旁将大门展开一条缝隙,确认来人的长相与褚荣一模一样,将他让进门来,重新将门闭紧。
褚桑手中执了一把竹框水墨扇,正是在黎城蕴珍舫的画船之上,遇见聿沛馠时的那一把。
只是换了一身新宫服的褚桑如今已不是一袭方巾阔服的文烂秀才模样,而是灵动俊俏,贯微动密,却似狐丘之相。
褚桑先是双手施礼敬见堂上二位掌门,未语嘴角已扬笑,一双小眼敏锐游动,算盘珠子一般上下乱窜,打眼之间已将屋内情况扫视了个清楚。
“这几日如何?西寝殿那边可有动静?”栾青山不待褚君山咳嗽声歇,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一如既往,安常故我。除了阆风聿氏双生子之外,阆风秦寰宇和穆遥兲二人交往走动甚少,只白日里得见,辨不出什么。”
“这么多日了,枵骨符是否行之有效?”栾青山转头,言语威厉,问向褚君山。
褚君山此时已咳得面色煞白,听到栾青山对自己的质疑,褚君山自座椅里挺直身体,接过褚荣递过来的茶盏囫囵吞下两口,暂时压制住咳喘,蜂目豺声,说道:“栾掌门尽可放心,枵骨符是我命门下弟子特意去女真山上掘回的冢中枯骨,都是女真一族的陨身糜骨,又亲自将它们敲骨沥髓,炊骨煎膏,才熬出这一小罐的符箓墨膏,掇菁撷华,乃骨髓精粹,引诱血珠必有卓然之效。”